第86章：怨气遮眼(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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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我接下来的举动，让涂山烨大吃一惊：“你到底是在净化怨气，还是在吸收怨气？强行吸收怨气，你就不怕变成跟我一样的怪物么！”

听了涂山烨的话，我不为所动，回想起白青苍和莫淮阳被带走时的场面，那种无力，绝望，眼睁睁看着亲人离去的感觉。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是烙印在心底的痛，刻骨铭心的苦。

我身边的众人，身怀邪术道法，什么炼尸控邪，样样精通，他们这样的存在，在我眼中，便是强者，而赢勾，还有澹台渝，他们更是至强者。

可我呢？

充其量，只是有那么一双人皆垂涎的重瞳眼而已，手里拿着一刀一剑只会乱打。

就以这种姿态，我要如何与那群带走白青苍的人对抗。

想起当日陆姚那一副嚣张的嘴脸，我心中就是一团怒火燃起，若有朝一日，我不要打败他，我要让他死！

我白劫，不甘平庸，不甘落败于人！

天若不公，那便反了这天！

只要能成为如同澹台渝一般的强者，无论付出何代价，我无怨无悔！

涂山烨识海中的怨气不断朝我聚集。

“凭什么要救他，谁来救救我们！”

“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吃了我们！他这个怪物，不得好死！”

无数人的哀怨声响起，全都是曾经丧生在涂山烨口中的亡魂。

怨灵们的哀嚎，涂山烨也听了个清清楚楚，只是他一言不发，身形越来越虚幻，怕是这最后的一丝理智，也要消失了。

“将你们吞噬，非他本意。”我直视着凝聚成一条黑色巨蛇的怨气，缓缓说道：“此事归根结底，是一个叫马洪福的邪道挑起的，冤有头债有主，有任何仇怨，找他便是！”

这话并不是空穴来风，若没有马洪福的存在，这些人就不会死，而涂山烨，也不会成为非妖非鬼的怪物。

“我们只知道，是他吃了我们。”

“报仇！”

怨气不依不饶，铁了心了要将涂山烨这最后的一丝理智吞噬。

“给你们脸了？”见状，我也不装什么好脾气了：“既然这件事上，都分不出个谁对谁错，那，就凭实力来论对错！”

况且，我也不是什么爱讲道理的人。

重瞳眼中猩光暴起，我不由得露出一抹狞笑，论我身上最拿的出手的，也只有这一双重瞳眼，如此外挂，不好好使用，那简直是暴殄天物。

眼前那条怨气汇聚而成的巨蛇如同一座山岳，庞大，狰狞，巨蛇发出一声嘶吼，痛苦的嘶吼。

我的眼睛犹如两道深不见底的漩涡，怨蛇不断向我靠拢，毫无抵抗的能力。

“如此庞大的怨气，若是强行吸收，变成怪物只是最轻的后果。”涂山烨低喃道：“你就不怕魂飞魄散么？”

这时，大量怨气已经涌进了双眼，阵阵剧痛传来，仿佛眼球被活活剜出，而后又被捏碎的痛苦，眼眶中鲜血直流，很快，便染红了整张脸：“不论净化怨气，还是吸收怨气，这两个办法既然都能救你，那么我吸收怨气，于我而言，是变强的最快手段，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涂山烨不再说话，身上的锁链同时断裂开来，他这一丝理智，得到了释放，我没心思顾忌涂山烨，而是全身心的投入，去吸收怨气。

“你这般不惜命，若是真出了事，会有人担心的。”涂山烨低声道。

我微微侧头，眼前漆黑一片，双目一层怨气罩住。

怨气遮眼，大危，更是大凶！

眼角的祸印随着怨气的涌动，而发生了变化，从原先的符文，转化为现在的未知图腾，灵光浮动，身后，九头恶佛的虚影随之浮现，他的身躯，要比之前至少庞大了两倍。

两手合十，不同的表情在一瞬间全部转化为平和，仿佛到达了极乐净土一般，是解脱，亦是升华。

我的身体已经被怨气团团包围，刚开始的时候，怨气从眼睛涌入身体，还能感受到锥心蚀骨的疼痛，只不过现在，这种疼痛已经消失。

宛如乌云压顶的识海中在此刻透进了一丝光亮。

“你居然，能驯服怨气？”涂山烨此时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那一丝光亮，他脸上露出了解脱的笑容，或许在他眼中，已经见到了那心心念念的人：“秋儿。”

我释然一笑，身形越来越淡，越发透明起来：“我成功了。”

随着身形消散的最后一刻，我的意识回到了原身之中，在意识朦胧之时，我喊出了一句话：

“天不公，我让天亡！”

随之我睁开双眼，眼中瞳孔血红，一阵血光暴起，上方数道血色雷电劈来，澹台渝将我护在怀里，持刀连挥数下，刀芒凄寒锋利，杀意尽显，长刀撼天，数道庞大的血色雷电在刀芒之中凐灭。

“好，天不公，那就亡了这天。”

澹台渝听到了我刚才的话，沉声说道：“但不是现在。”

我看到了澹台渝眼中我，脸上满是狰狞的血色，眼角的图腾宛如一双利爪，无可辨别，双目猩红，如同嗜血厉鬼一般。

他的神色复杂，抿了抿唇，缓缓开口道：“阿烨身上的怨气彻底消散了，是你把怨气吸收了？”

水中暗潮汹涌，澹台渝带着我呆在金色屏障之中，丝毫不受影响，我看向下方，烈煞冥尸跟马洪福的厮杀绞地水中混乱不堪。

“是。”我淡然回应。

“吸收怨气，风险极大，你可知，刚才你差点就死了。”澹台渝双手牢牢箍住我的肩头，从他那双好看的异瞳中，我看到了愤怒，还有担心。

我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当时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把怨气给占为己有，至于其他的，完全被抛之脑后。

“至少我活下来了。”我吐了口浊气，站起身来。

我以重瞳吸收怨气，因此，重瞳的威力比以前有了堪称断层似的提升，凡瞳与鬼目，可以在我一念之间随意切换。

“你这丫头啊。”澹台渝长叹一声，简单的一句话却包含了诸多无奈。

这时，淮秋从水底回来了，怀里抱着很小一只雪白的九尾狐，这应该就是涂山烨了，此时的淮秋身体已几近透明，但脸上却是抑制不住的欣喜：“阿烨他记起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