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命案(2/2)

首发：~第9章 命案

理辰就坐在王大川对面，始终没有任何表情，却让王大川感觉他在嘲讽他。

刚才走太急，理辰还牵着小姜头的手，小姜头无神了好长一段时间对方才松开。

他不禁叹了口气，压下了心中的不舍与念想。

段常菲不正经地扫了周围人一眼，用控制器打开了身后的大屏幕，四个死者的照片、信息等都被详细地摆在了上面。

王大川皮笑肉不笑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心中有不祥的预感。

“今天的会议主要是重新梳理一下这几天发生的案件，有补充的等一下记得示意。”

段常菲用手撑着桌子一用力，将椅子和自己一起转了个身，面对着屏幕，屏幕的光照在她脸上，谁都会被她的容貌惊艳，又充满着忌惮。

理辰看见了她脸上的疲惫与不舒适，不动声色。

“首先，是十月八日晚十点到零点整，死者赵凛和熊小玲，死于珠庆小区后山的小树林，凶器初步推测为水果刀，致命伤都是脖子上的刀痕。”

“其次是十月二十八日晚十点到零点整，几乎是同样的手法和致命伤，死者王志和赵小刚，死于川立大桥那边的后山上——当然，第一次有陷阱的痕迹，第二次应该是凶手纯粹控制住了受害人，两次相关路径的监控都被破坏，还有几个有很明显的人为破坏现象。”

“不过我很好奇啊，”段常菲猛地往前一扑，直至王大川那肥硕的脸庞，“你们是怎么做到让这一带的监控都一无所用的？破了这么多年的案我也是鲜少碰到这种监控几乎没用的局面，啧，有点意思啊。”

王大川脸色平静地打着马虎眼：“段队长可能对我们这种小地方不怎么了解，不繁荣也不发达，也不经常发生命案，监控器没有多余的资金去维持更换。再说了，你这应该去问县长啊，这种事我们只能催催，剩下的还不是交给政府去办？你不是也说了，还有几个是人为嘛。”

“哦？”段常菲收回目光，从衣兜里掏出一枚银白色戒指套在了食指上，缓缓转动着，“可是吧，我们国家是社会主义国家，再怎么小的地方也得遵守规章制度不是？有些地方必须安监控，这可是白纸黑字上写着有的。而且啊，我来的时候还去周围转了转，怎么说呢，住在那周围的人可不是这么说的啊，他们都说政府不负责，监控坏好几年了，也就嘴上说说要修，可就是一直拖。现在上面查官员腐败可是严的很！”说着段常菲还用特别恶心人的表情十分深情地看着王大川，“王队长，记得和你的好朋友说说，别拖了，被上面怀疑腐败那就不好了，还败坏咱国家的名声。”

王大川：“……”

众人十分识趣地没有参与进这场战火之中。

“咳咳，”这时理辰出声打断了无声的战争，“段队，现在应该说说案子了。”

段常菲一拍大腿，仿佛悄然清醒了一般：“嗨！我怎么忘了要事，是我太关心王队长了，希望王队长把我的建议好好听听，没坏处的。”

“继续吧。”接着她示意理辰。

理辰翻开自己的笔记本：“根据相关调查，死的四人不仅相识，关系还不一般，是一个小团体，一共五人，剩一人失踪至今，询问过相关人员，没有任何收获，现怀疑他已被囚禁或已被杀害。失踪人名叫丁实，是小团体的老大，男性。他们曾在同一个阳光中学读过书，被退学后转到了如今的衡川中学，他们与道上的人有不少接触。”

“也就是说杀害他们的人有可能是这群人？”段常菲低头看着自己的戒指冥想着。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仇杀的可能性较大，毕竟他们五个人得罪过的人不少，而且杀他们这件事情做得这么光明正大，我觉得这群人没这么蠢。”

段常菲：“那么在校生的可能性也不能排除了，对吧。”

“嗯。”

“那啥，“段常菲望向一直安静的不怎么说话的小姜头，“小姜同志，你也说说你查到了什么，你对这里熟，还经常跑相关事务，你可能知道的多一点，说吧。”

被突然点到的小姜头明显愣了愣——他从来没有在会议上说过话。他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头：“我知道一个女孩儿跟他们有关系，也在他们那个阳光中学读过书，然后再转到了衡川中学。而且就在她转来一个月后，那五个人也转了进来。”

理辰想起女人给自己的那沓资料，不禁出声：“辽小宁。”

“嗯？对对对！就是她，你怎么知道？你查到了？”小姜头惊喜看着身边的男人。

“………嗯。”理辰只是简单地回复了他。

段常菲疑惑地看向理辰，但很快把重心重新放到案子上：“那女孩儿怎么了？”

“我知道我知道！”一个中年男人站了起来，他长相端正，笑得很朴实，带着一口方言，“就是那自杀的女孩儿吧，当时闹得还挺大。”

“老陈，你怎么记那么熟？”小姜头问他。

被叫做老陈的男人惋惜地说着：“我妹妹的女儿在那儿读书，当时那女孩儿就死在我侄女面前，当天被吓得不行，我安慰了好久。那女孩儿，哎，白白净净的，就这么……哎。”

“那女娃的妈也是狠心，没哭没闹，直接推火葬场火化了，平静地好像死的不是自己女儿似的。”

“然后呢？”段常菲问道。

“接下来就是和那五个人最有关系的部分了，”小姜头有些不忍心继续说，“辽小宁的尸检报告上写着，她的身体曾遭受过多次伤害，且手法暴力残忍，在私密处留下许多伤口，而她的母亲曾也是彪哥旗下娱乐场所的员工之一，之后就靠自己的女儿赚钱养家。”

理辰拍了拍小姜头渐颓的肩膀，示意他可以不用说了，自己来接替：“而她的经济来源于一个男人，准确地说来源于他所开的场所。那个男人叫彪哥，这一带娱乐场所几乎都是他开的，同时也是那五个人的头儿，是他们最上级。所以说，彪哥在本次案件中绝对有脱不开的联系。”

“再说回辽小宁，她在以前那个中学读书时就与五个人走得很近，但关系很模糊，有学校的人说，时常会看见他们很亲密地一起吃饭、聊天、回家。

“但有时又会爆发很大的矛盾，辽小宁身上也会时不时出现一些吓人的伤口，那五个人也当没看见一样，所以就学生说怀疑就是那五个人弄的，真实情况不详，中学里的监控也找不到相关内容。”

“还有，他们以前的中学有几个和那五个人走得近的男女学生全部失踪，包括她们的家人，至今没有找到。”

“补充一点，失踪的人都有一个相同的地方，家庭条件不好，学习一般，朋友几乎没有，且存在感低。”

“……也就是说，这些人失踪也没多少人太在意，更别说去调查了，够聪明啊这些人。”段常菲听他说完，眼中闪烁着不明的情绪，闭上眼开始慢慢思考起来。

就在她思考这几分钟，下面的人开始骚动。

理辰开始一一观察他们的反应。

小姜头低下头不知道是感叹还是悲伤，老陈脸上也露出不忍的神色，其他人便叽叽歪歪不知道在讨论什么，王大川貌似还在一脸平静地品茶，偶尔做一下惋惜的表情，然后做作地和理辰对了对眼。

理辰板着脸回应后直接转头，不想看着眼前这头猪。扫过小姜头后脑勺的一瞬间，他突然想起了一些场景。

一个人躲在角落里，他用他脏兮兮的眼神贪婪地望着前方一个穿着警服的帅气男子，那男子貌似感觉到了什么，转身一看，看见了一个模糊的脸庞，然后那个人马上消失不见，男子疑惑地皱起了眉——那是理辰 。

画面跳转，来到一片废墟处，狂风吹散了这里的沙粒和灰尘，它们在空中洋洋洒洒，让人看不清这里的具体情形。理辰看到自己被埋在一片废墟之下，满脸伤痕和虚弱，然后勉强撑起一双疲惫的眼睛，看到眼前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人穿着纯黑色的西装，隆重地出现在他面前。他慢慢地蹲下身，炽热地、虔诚地看着废墟下的男人，如同对待珍宝般小心翼翼，一遍又一遍抚摸着理辰的脸庞，轻轻散开他脸上的尘土。

他说：“我终于能光明正大地触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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