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美人鱼(2/2)

首发：~第06章 美人鱼

擦手？蓝纱往他身后一瞅，不由捂住了嘴，心剧烈跳动起来。

在他身后，整齐地排着四行女人的头颅，每行四个，组成了一个人头正方形。

这些头颅留着漂亮的金色、褐色、黑色长发，虽然面色已经发青，但明显都是面容秀丽的美女，她们的头显然被外力从脖子处扯断，断口处涌出绿色的黏液。

这个人一边擦手，一边用得意的语气说：“我摆的整齐吧？这就是秩序……就是太脏了，幸好我今天自带了不少湿巾。”

“这……虽然是自保，但很残忍。”

“你们用剑捅死她们的话，不是一样残忍？这些美人鱼是塞壬的手下，平时其实不会无缘无故攻击人。但这次，她们明显要置我们于死地，我也不得不还手了。”

“你惹塞壬还没惹够？非弄死这么多鲜活的生命？” 蓝纱看着这满地的头颅，本能地觉得心里一阵抽搐，直想呕吐。

吴昊冷冷地看着她，阳光下，他的眼珠像透明的淡褐色的水晶，闪着冷冽的光。明明天气很温暖，蓝纱却不由打了个冷颤。他面无表情地回答：

“对于我们斩鬼人来说，只有任务，没有生命。自然界中，狮子吃羚羊，鲨鱼吃小鱼，一切顺应自然。没有什么所谓残忍不残忍。我们只负责让宇宙自然能量平衡。

能量平衡即为守中道，为神，为人；能量失衡即为失道，为鬼，为魔。

对于斩鬼一族，是否进行斩杀的唯一评判标准就是这个，没有其他。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你这小女人的妇人之仁，放在天地的格局之中来看，就是个笑话！”

蓝纱默然不语，她知道一定程度上，吴昊说得没错。她可能真的是妇人之仁，只是她真的做不到像他那么冷酷。

这时，蓝羽和小楚也清醒过来，他们坐起身来，在栈道的地上，咳嗽着，大口吸着新鲜空气。

“小楚，你下次要多带点湿巾。我的那包湿巾已经用完了，刚翻了你口袋，也才带了一包。下次要带至少十包才够用。” 吴昊摇着还在咳嗽的小楚，不断唠叨着。

“你刚才掉进海里，是不是这次洗澡也得至少洗十个小时？” 蓝纱淡然地问。

“哦，海水没事，是天然的，不会脏。自然界的东西都很干净，我也很喜欢。其他的不行。” 他真诚地回答。

“在小美人鱼铜像面前杀了这么多人鱼，即使她们是塞壬手下，也真的是……” 蓝纱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小美人鱼铜像是艺术品，这些人鱼是鬼，是魔。当然该斩杀。你在遗憾什么？跟人一样，美人鱼分很多种，有善也有恶。

在我们中国，叫做鲛人。我也见过很多善良的人鱼……但对于这些甘当塞壬爪牙的人鱼，我就不客气了。都跟你说过我们斩鬼的标准了。”

“你们的标准难道一直都对吗？难道不会搞错？”

吴昊被问得一愣，松开了小楚的领子。他想了一下，说：“有时也会搞错。每次都完全正确也是不可能的。”

“弄错了怎么办？”

“那被斩杀的只好自认倒霉了。”

“……”

小楚赶紧补充说：“蓝纱姐，不是的。少爷在开玩笑。如果斩杀错了，弄错的人会分别领受不同的惩罚。

轻的分别罚几个月，几年不准斩鬼或送去道观、寺庙闭关修行，重的……最重的会被族长们彻底封印斩鬼的灵力，短的长达数十年，长的甚至永久不得使用。”

吴昊点点头：“是啊！我的一个叔伯就曾经被封印了十年的灵力。”

他们打车回到火车站，正好赶上火车。火车一路从丹麦的哥本哈根直达瑞典斯德哥尔摩。一路上，长达数千里的充满了绿色波浪大海般的平整草地和麦田，一望无际。

蓝纱在法国坐过从马赛到巴黎的特快列车，那条铁路线经过世界著名的度假胜地——蓝色海岸（cte d&39;azur），那蔚蓝的海水明澈得如深海仙女的蓝色眼眸，绵延数千里，令人震撼。

她一度以为，再也找不出比蓝色海岸更长更让人陶醉的景色了，而这条丹麦到瑞典的火车线经过的绿色麦浪之海，让她觉得这几乎可以跟蓝色海岸媲美。

小楚也忍不住直赞叹。吴昊笑着对他说：“怎样？漂亮吧？如果坐飞机，你能欣赏到这景色吗？

短时间到达当然好，但会丧失掉长途旅行中欣赏美景和跟鬼怪打斗的乐趣。有得有失，经历才是我真正的目的。”

五个多小时后，火车到达瑞典斯德哥尔摩车站。一行人下车后，打车直奔瑞典皇宫礼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