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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萧瑜前世吃惯的味道,冬儿还是第一次尝鲜,看到萧瑜吃得不多, 还以为是他觉得不好吃,便提起了新家里后院还有一处小厨房,自己还是可以和从前那样给萧瑜做好吃的。
“前两日在外祖母家里的时候,我还新学了好几个菜式呢, 殿下还不知道吧, 冬儿外公从前也是在京城里做厨子的,他还有本很好吃的菜谱,我这次也一并跟外祖母要来了!”
她为萧瑜夹了一块做得很精致的米糕,轻声道:“这个, 冬儿也会做的。”
萧瑜还是意兴阑珊吃着饭菜, 轻声答应。
这样的招数他已经用的“炉火纯青”,冬儿耐不住了, 果然又上当, 抓着他的衣袖,委屈地问萧瑜到底怎么了, 问什么不和自己说话。
“没什么,只是看着你这样笑着, 一句话又一句话同我讲,心里喜爱得紧。”
冬儿呆愣住,随后试探地问:“殿下是不是说反话……是不是嫌弃冬儿吃饭讲话太多了,要是这样,冬儿就不说话了……”
萧瑜掩面笑着,也不答话,只等冬儿生气了抓着他衣袖,凑近他身边来问,才垂眸压着声音说:“诶,这可不成,难道你要在这里欺负你的夫君吗?”
他无心吃饭,只不过是看着冬儿认真为今后要做的事打量,一心想着二人的生活,是他梦中那个活生生的小娘子言笑晏晏地同他讲话。
幽州抛洒了太多血泪,离幽州越近,前世的记忆就越清晰,如果可以,萧瑜只想把所有关于冬儿的美好铭记在心底。
冬儿知道他又在说些让人心里羞痒的情话,埋头喝了一小口酒,却又因为太辣,不防被咳呛到。
萧瑜便为她叫了一份甜羹,冬儿却执意要喝酒:“可是听说别人家的娘子都是要给夫君挡酒,要会喝酒的,我要是现在不学,万一哪天要用到了,岂不是给你丢脸?”
总不能,她到了二十岁的时候,和人在一起吃饭,还要像小女孩一样叫上一碗甜羹?
萧瑜扬眉问道:“可是我也没有听过那个人胆大妄为,敢要叫不胜酒力的皇后娘娘去喝酒呢。”
他放下筷子,顺势把冬儿揽在怀里,仔细地又一次和她将以后要做皇后的事。
她既然不敢想,那么今日说上一遍,明日说上两遍,总有一天,冬儿走在街上也能有那种世家小姐下巴尖看人的心气,萧瑜才算满意。
“那,皇后还能做什么呢,可不可以每日都和殿下在一起?”
因被他抱着,冬儿也没法抬手拿筷子,正和萧瑜的心意,一点点夹起饭菜来喂冬儿。
“莫说是每日,就是每时每刻都可以。”
冬儿笑了,眉眼弯弯,她不笑的时候怯怯柔柔的,很是让人怜爱,可是一旦笑起来,就像是一只狡黠的小狐狸,并无害人的心思,只是让人心底喜欢的很。
“那样岂不是过几日就腻味了?”
“嗯,腻味?”萧瑜轻轻蹙眉,捧起冬儿的脸,借着自己宽大的衣袖挡住她的身体,两人坐在角落的位置,没有任何人会瞧见。
“也是呢,如果只有你一个人,自然是会腻味的,那我就多纳几个美人,你整日和她们玩,只管冷着我好了,我心里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难过的。”
冬儿思来想去觉得不对劲,这样的事她本应当生气才是,萧瑜这么一说,怎么好像受了委屈,今后薄情寡义的人,反倒成了自己。
她只好告诉萧瑜:“我只要你一个人,别人不许有,谁也不行。”
萧瑜挽起她的手许诺道:“若是……今后有一日,冬儿不想要在皇宫里了,亦或是以后我做了对不起冬儿的事,那我不会多留,冬儿只消离开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冬儿哪儿也不去,等安顿好了祖母,梅音也嫁了人,冬儿就会和殿下永远都在一起,就算是烦了,腻了,也一刻都不分开。”
她夹了一块莲藕糟鸭掌放盘中,与萧瑜还没有吃的那块凑成一对,两相交叠。
回到住处,冬儿烹了茶,和萧瑜一起喝过,收好了窗竿,打算小睡一会儿,先前出门时萧瑜已经让对接的铺子里送来的新的床褥和枕套,如今换上了,倒还真的是小家温馨的模样。
冬儿正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萧瑜便关了楼上的屋门。
“殿下不怕闷热吗,冬儿觉得今日不冷啊?”
“冬儿,”他走到冬儿身后轻声唤她,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按着她的鬓角,妆奁镜匣中映着萧瑜漆黑的眼眸。
“你还记得方才出门前,我们想做什么来着吗?”
他的气息扑在冬儿的后颈上,冬儿面颊登时便红透了。
“唉,如今我也是不明白了,怎么冬儿偏是个小脸性子,说恼了就恼了,说羞了就是羞了,哄得你高兴了,你猜能多赏赏脸,若是不哄好了先胡乱开口了,就要这样子低着头不让我看了。”
他什么都知道,自然也是知道把这话说出来,能看到他的小娘子更羞怯的模样。
“殿下说什么呀!怎么就是小脸性子了……”
冬儿合了匣子,缓缓转过身。
萧瑜这个人就是最讨厌的,冬儿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不想和他说话了。
什么用新的床褥好,什么要并蒂莲花的图案,什么要喝茶又关门窗的,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若不是小脸性子,为何现在不抬头看看我。”
冬儿仰起脸,萧瑜薄热的唇瓣也一同落了下来,冬儿慌乱中放好了自己的发梳和簪子,用手勾扶助住掐着他窄腰的腰封。
抬头看他,就来不及说他了,冬儿这下记得了。
萧瑜抱起她走到床边坐下,他坐着床,冬儿坐着他的腿。
他为她解开身上的衣裳,忽然问道:“冬儿,我们一起睡过几张床了?”
这话也就只有关起房门来才好说,冬儿下巴抵着他的肩头小声说道:“四,四张吧,宫里面的,宫外的,外祖母家的,还有就是这个。”
“哦,原来在宫里还没成亲的时候,冬儿在心底里就认了我,这可是件喜事。”
“哼,这下我明白了,要是我说是三,你又要问我为什么不算上宫里了。”
冬儿轻轻咬着他的耳垂,手臂抱紧萧瑜,生怕腿上坐不稳,弄疼了他的伤口处。
萧瑜便说:“看,如今你便大大方方的了,不是小脸性子,又是什么?”
过了许久,日影移到了偏西窗那里,街上又喧闹起来了,冬儿的喘息声也弱了下来,萧瑜才为她盖好了被子,让冬儿再休息一会儿,他则下了楼,与原来的店铺主人写了收据,拿了地契,打算明日重新将这小药铺开张起来。
把事情都了解了,萧瑜才重新关了门,上楼和冬儿睡在一起,两人相拥而眠。
冬儿有认床的习惯,头一觉总是睡不安稳,梦中迷迷糊糊地要找萧瑜,还不等他转身,细白的手臂就搭了上来。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