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奴性难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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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府来人，耕奴必须立即停下手里的农活，回土屋迎候。

这是耀武扬威的胥吏，自称的“礼”，全是为了彰显地位，好让别人羡慕妒忌。

程子晋跟在一众耕奴的中间，随着他们一同走过木拱桥，回土屋前站立，等候、点名、审问。

鲁府来的人并不多，仅有六个，其中一位便是教头邓武，其余五人或是书生打扮，或是武人装束。

按照乡官的职位。

鲁通是乡啬夫，为一乡之长，邓武为“屯长”，手里管着百人。

只是这个“屯长”并非朝廷入任命，仅是在鲁通管辖的一乡之地内管用，出了水临乡，也就不好使。

耕奴分土屋，两旁站立。

邓武环顾一周，开口问余文斌道：“耕奴人数总共多少人，佃农人数多少人？另外，雇工人数一一说来。”

“是。”

余文斌不敢大意，拿出账簿，禀报道：“耕奴一共二十六人，耕作稻田一百一十五亩，土田十八亩。

佃农人数为五十一人，耕作稻田一百七十八亩，土田二十六亩。

雇工为十八人，里正管佃农一人，奴工看守九人，猎户七人，庖厨一人，共计十八人。”

虽然河汇村村民仅十七户，人口却是有上百人。

邓武听罢，又让旁边书生打扮的小吏记账，同时查一下耕奴人口，以及有无生下子嗣。

对耕奴来讲，生下的孩子同样是耕奴，要是摆脱这一身份，只有拿钱赎身。

显然，十两银子，对他们来说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坎。

所以绝大部分的姑娘，即便卖身青楼，都不愿意嫁给奴隶，毕竟这意味着下一代，依旧是奴隶，没法翻身。

邓武四处的走动，打量一眼，村里的防护布局。

河汇村表面上，虽然是乡官鲁通的财产，实际上觊觎这片肥沃土地的人，大有人在。

例如，隔壁大水湾乡的乡官全超，黄安县的富商成弘，以及其他县的县长差使商贾，盘下土地。

他们早就惦记着河汇村的富饶土地。

特别是荒年来，各处民不聊生，少有的几处能产粮食的地方，大多被官员，争得头破血流。

相较于其他县长、县尉，乡官鲁通显然配不上这么一块好土地。

大顺皇朝。

有田才有钱，有钱就能使得鬼推磨。

卖官鬻爵。

乡官扔个几千两银子，说不定上边有人退下来，刚好补缺，捡个县官，以后福荫子孙后代，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乡官说到底，只是一个小官，虽然官职上有名号，却基本是垫底的存在，管个几百上千人尚可，但没有多大作为。

富商巨贾，一般都居住县城里，捞油水也轮不到乡官。

巡逻一周。

邓武见四处篱笆松散，个个奴工懒散，压根是吃空饷过日子，心里不舒服，转身对旁边的随从道。

“明早派一武人来，管教一下他们，还有修葺一下周边的木栅栏，建高点，免得让山贼强盗给惦记。”

“是，教头。”

随从武人暗暗记下，退到一旁。

对账簿的小吏，已经把账算好，正要走去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