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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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海岸线上出现不少打鱼归来的渔船。

小小的渔船上两边坐着78个男人，基本上都是体型瘦弱的家伙们。他们人手一个船桨，离开灰岛南部海岸700海里，距离陆地2000海里处的海湾里打捞。再离陆地近一些的海里拥有更丰富的物资，可惜没谁敢在全副武装的陆地军队的□□短炮前以身犯险。

经历几代人的过度捕捞，能打捞上来的渔获都是一指多长的银花鱼。渔民们经过一晚上的奋斗，由戴着特制潜水镜的潜水员潜到渔网底部，手动封死渔网，由船上的人集体用手绳拉上去。危险的是，船上的人与潜水员必须配合好，否则没有配备水肺的潜水员会被压在勾在网上或者封在渔网当中不能换气。在漫长的打捞过程中会有溺水而亡的危险。

然而他们的装备只有一副潜水镜。

潜水镜是由普通的透明玻璃用老虎钳掰成大概椭圆的形状。熟练的师傅会用废弃的车胎橡胶剪裁成中间镂空挂耳的样式。巧夺天工的贴合脸部曲线，最后用铁片将玻璃和橡胶严丝合缝的锤在一起。

他们也有检验过程，把新做出的潜水镜上浇上水，要是水从玻璃缝隙漏出来就是不合格，若是水没有渗透，那就是非常完美的作品。

而这一副潜水镜往往要花掉他们500pl，有些时候需要经过特殊渠道‘贷款’才能获得。

好在这些自由潜水者们都有强大的肺吸，海洋深处别人难以到达的地方总有让人满意的猎物。

陆鹤上前买渔船上的渔获，花盛坐在岩石上呆呆地眺望着远处一颗颗此起彼伏的脑袋瓜。应该是跟船回来后的潜水员自由潜水到大海里捕捉猎物。付出最大的代价，往往会有丰厚的收获。

这几日恢复平静的乔来到他身边，叹息道：“上百个海鬼里，只有一、两个能得到大海的馈赠。更多的是耳聋与内脏损伤，不到四十岁聋的聋、瘫的瘫。”

“海鬼？”花盛让开一点位置，乔坐到一旁指着远处起起伏伏地黑脑袋瓜解释道：“他们连脚蹼都没有，全靠一条命。其实命也不在他们手里，做人做鬼都在深渊的一念之间。每当多潜十米，就能捕捉到更昂贵的猎物，卖更多的钞票。”

如此说来，那日在窗户里见到的男人也是海鬼的一员？花盛摇摇头，不去想那日让他惊鸿一瞥的男人。

“看，那条船上有虎虾和银花鱼。”花盛兴奋的起身，大虾是他最喜欢的食物之一。当初在陆地时，无论是油炸、刺身、寿司还是做成虾丸、虾滑都是最爱的。更何况，他可以将新鲜的虎虾与银花鱼收入戒指空间，留有后用。

“我让陆鹤去买一些，邀请你跟我们一起分享美味。”花盛拉起乔，乔明显愣了一下。很快愉悦地说：“早就想尝尝他的手艺了，他的那口小炖锅，简直就是潘多拉魔盒。”

看来这位同学语文课成绩并不合格。潘多拉魔盒里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的玩意，居然拿来形容陆鹤的厨艺。

花盛狠狠弹他的额头，“真想给你两巴掌，又怕你太爽。”

一脸问号的乔，捂住自己的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觉得自己不要继续问下去的好。他跟花盛接触不多，还是有种对方不好惹的直觉。

乔作为土生土长的灰岛居民，兢兢业业陪着陆鹤开始杀价。虎虾不大，平时很难见。船主要价高，需要35pl一斤。乔杀到了20pl，陆鹤顺利买下两斤半虎虾。银花鱼最常见，价格不高。船主见到花盛白皙肤色，刚要开口，被乔一嘴子叽里呱啦的本地土话唬住，用以5pl买到8斤。

“真不知道你买这些做什么。”乔想让花盛节省着花钱，没想到他一下就花掉几十pl。又见他初来乍到时通身与众不同的气派，把吐槽吞回到肚子里。

“在我母亲的家乡，认为虎虾是虾中之王。个头大，肉质鲜美。新鲜虎虾的价格也不是一般的昂贵。我打算跟露丝买些洋葱和胡椒还有糖。我们可以爆炒一份洋葱虾、用糖和醋做一份糖醋虾，再白灼一份。再煎一份银花鱼、炖个甜豆鱼汤。”陆鹤好好的盘算一番，笑着对花盛道。

“这都是陆地菜吗？”乔虽然听不懂，还是忍不住想要流口水。他从未吃过异国菜，还没开始就已经向往起来。

“当然，应该说是种花菜。”花盛傲娇地说：“宇宙第一。”

“可是这也用不了这么多食材啊。”乔可惜的说：“这里白天又热又潮，晚上除了海水是冰冷的，其他地方堪堪入睡。你的东西放不到明天。”

“不然你请露丝一起来吃饭吧，她有冷库，只不过很少人知道。”乔豁然想到。

“冷库？”陆鹤与花盛相视一眼，他们可不知道一家旅馆需要神秘的冷库。

“不过，她平时不要人靠近冷库，神神秘秘的。”乔又叹气道：“你们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哪怕弄点冰出来放到明天也好啊。你说今天全部吃完我觉得太不现实了。”

陆炖锅狂徒鹤冷笑一声，没有接话。

海岸线旅馆房间都有浴室，莲蓬头都已上锈不能使用。旅店内要么去公共浴室按时洗澡，要么自己提水回去淋。

居民用水说是放水一小时，实际上只能达到40分钟左右。水流时大时小，有时候会无故停上两三天再供水。

老板娘露丝多多少少有些路子，比平头老百姓强。听说贿赂了岛上的水电管理员，每天有足够一小时的水和三小时的电使用。

久而久之，不少周边的人舍不得用家里的水洗澡，便到海岸线浴室花点钱痛痛快快冲上一个。当然这样的机会并不多，一般都是每逢大事聚在一起搓一个。

乔带着刚从海边回来的花盛去公共浴室，花盛看着遍地甩来甩的腊肠差点抠瞎双眼。接受不少异样的眼光，拒绝多次有意的暗示，花盛围着浴巾走到角落，发觉里面有人哼哼唧唧地小声说着什么。瞥上一眼，真想自戳双目。陆鹤赶紧挡在他身前把人领了出去。

如此一来，陆鹤只有去厨房烧水，烧完后提上一壶回去，一半兑着冷水给花盛洗澡，一半用来饮用。洗完澡剩下的热水给多多冲澡去了，他自己则是用冷水冲了冲，没占用热水。

洗去海腥味，等了许久没见到老板娘露丝，乔大口大口吞噬着美食，用咀嚼的空隙说：“为什么陆鹤不跟你一起用餐？”

花盛瞥了眼站在身侧随时准备服务的陆鹤，揶揄地说：“他这是职业病。”

乔不知道什么职业病会让人一直想要伺候别人吃饭而不会觉得馋嘴，他一脸天真地说：“难不成从前是资深服务员？”

花盛哈哈笑了一气儿，没多做解释地说：“比那种还要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