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14章危机迷情(3)
吃过饭他和李永军、王会志、李树生、岳海涛聊了小半个时辰,如昨夜般,不再等杜爱国归来,一个个先行休息去了。
正睡间韩山忽被敲门声惊醒,听杜爱国在外面道:“二加一,快起来,我有故事要讲。”
虽然杜爱国最喜欢讲故事,但不会无聊到在三更半夜把别人从床上叫起来听他讲故事。韩山二话不说,立刻起床点灯把门打了开来。
看样子非但他,连李永军、王会志、李树生、岳海涛也想听一下杜爱国现在要讲的这个故事,都已来到了韩山门外,随在杜爱国身后一一进了屋来。
都坐下后韩山直言问道:“查到了什么?”
在杜爱国看来,什么事都可以作为故事来讲。此刻他要讲的若真算一个故事,自然一定是有关他查孙泰年的事了。
仿佛一个真的说书先生要开讲般,杜爱国先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然后方道:“前两日我查孙泰年并未查到什么异常之处。他已成了家,有一个妻子和三个孩子。他的家就在衙门后面不远。就如我打听到的那样,孙泰年每日一早吃过饭后在辰时二刻准时到衙门去,中午回家吃完中饭小憩片刻重回衙门,到晚方归,行事极有规律。这两日又无什么案子发生,他除了在衙门处理一些公事外,并未去过其它地方。而且我还打听到孙泰年为人正派,从无任何有关的他的风言绯语流传,在衙门一心为公,回到家中携妻教子,可说一切都很完美。”
王会志道:“你今日所发现的,自然是重点了,懂不懂?”
杜爱国道:“前两日查到的虽无可疑之处,却将有关孙泰年的大致情况搞清楚了。就如一个故事一样,在之前,总要有铺垫才行。若少了这些,这个故事决不算一个完整的故事。如会志所言,在铺垫好之后,自然要讲到故事中最为紧要之处了。”
李永军道:“如果你查到的让某家听了觉得并不紧要,这般深夜扰得我等不能安睡起来听你说些鸟话,小心某家暴揍你一顿。”
杜爱国一笑,跟着正颜道:“孙泰年每晚吃过饭并非立刻上床休息,而是要在书房看上一段时间书才去睡,今日亦是如此。我就在他的书房檐下一根梁上藏着。起初时和前两日一样并未听到什么,只是让我料不到的是到了夜深人静之刻,忽有一人从外面翻墙进了孙宅,来到孙泰书房前,轻轻在房门上一叩。孙泰年开门叫声‘先生’,将此人迎进了屋中。”
韩山道:“认不认得此人?”
杜爱国道:“面生得很。我藏得还算隐密,他们在进屋时都未发觉我的存在。孙泰年对那人在言语上十分客气,一直‘先生先生’叫个不停,似乎还有丝惧怕般。因当时夜色已深,我也未能清楚地看到那人模样。另外他越墙而入时身法飘逸,落地无声,显示他功夫不弱,故而我也不敢乱动,担心被其发现而听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李永军皱眉道:“这个又会是什么人?”
岳海涛看着韩山等哼了一声道:“你们先来扬州还说什么已打探清了扬州所有武功不弱之人,想不到暗中还藏了这么多高手直到现在才知。看来你们所查到的,也不过是最表面的东西,还远远未能深入地搞清一切。若换了我,哼哼!现在说不定连地下数百丈深处的人也早揪了出来,又岂会见到一个不认识,再见一个仍面生?”
韩山不理会岳海涛的嘲讽,向杜爱国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杜爱国道:“他们先是如朋友般相互问候了两句。我听得出孙泰年并不知那人今晚要来,所以他在书房看书并非为了等候此人。不过他对此人于此时突然造访并不觉得奇怪,又可知此人必然常常在这个时候到他家来。”
王会志道:“在三更半夜才上别人家去的人,肯定有些不想为人知的地方,懂不懂?”
韩山又向杜爱国道:“还有呢?”
杜爱国道:“后来他们就提到了这桩劫案。两人也未就此多说,那人只是问孙泰年进展是否顺利。孙泰年说还可以,然后又说那人交代的他都快办好了。”
李永军道:“某家越来越不明白了。这个人和孙泰年一起聊这桩劫案,孙泰年还为他做了一些事,他又和这桩劫案有什么关系呢?”
李树生看李永军冥思苦想不得其解,不由劝道:“想不出来就别想了,让二加一去想,他那么聪明,肯定会想通这中间的一切的。”
李永军道:“你以为某家和你这傻东西一样,什么事都不考虑只会留给别人么?”
杜爱国又道:“他们又聊了数句,那人便告辞出门去了。我本想立刻追上看能否弄清那人是什么来路,孙泰年却在送那人走后一个人站在屋门口处一动不动足足有一刻之久。我所藏之处正好在他头顶上,除非先落地,否则我无法离开。因不想露了踪迹,我只有等孙泰年又进书房后才下来去追那人,却连个影子也看不到了。”
听到这一点李永军不由恼道:“到这时候了还讲他娘的什么不露行踪,就是让孙泰年知道咱们在监视他又如何?你不去追那陌生人以搞清楚他的身份,在某家看来实在是一个错误。”
杜爱国道:“那人既常常造访孙泰年,他以后肯定还会再去,我只要日日都守在孙泰年家,还怕等不到那人吗?再见到他时,想法弄清他的来历也就是了。”
李永军听了点头道:“你小子说得也有道理。那么这一次就算了,若下次你再让那人给跑了,就不要再回来见某家了。”
王会志展了展腰道:“看样子爱国这个故事今日就要告一个段落了,懂不懂?”他的意思自是若无别的话说,就该继续睡觉去了。
不想杜爱国望着王会志一笑,道:“不,还没完。”
李永军等皆感意外,李树生向杜爱国道:“还有什么要讲吗?”
杜爱国道:“我未追赶上那人,并未立刻回来,而是又去了孙泰年家。在我出来前他又进了书房中,这个时候了还不睡觉,我猜想他会不会就这个刚刚离去的陌生人自言自语说些什么?又到孙泰年的书房外面,我虽没有听到有关那陌生人的情况,却有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发现。”
韩山道:“什么意想不到的发现?”
杜爱国道:“在孙泰年书房外我听了半晌未听到任何动静,屋中仍点着蜡烛,可知孙泰年还没有去休息。我便捅破了一点儿窗纸向屋中望去,却并未见到孙泰年的踪影。我正觉奇怪间,忽然见到孙泰年竟从屋中的一个角落处冒了出来。”
李树生亦觉奇怪起来,道:“他在干什么?”
杜爱国道:“看到后来孙泰年的举动,我才知原来那个角落处有一个机关,乃是一个地道的入口。孙泰年出来后在旁边一个墙洞内的铁环上一拉,将地道入口关闭,然后又用砖堵好那个墙洞,便过来开门回房休息去了。”
李永军、王会志、岳海涛相互对视,王会志道:“一个小小的知府衙门师爷,其家中竟暗藏了这等密道机关,这个孙泰年只怕也不仅仅只是咱们所查到的这么简单了。”
杜爱国道:“孙泰年走后,我潜其书房中按他所为打开那个地道口机关,进去却见下面是一间密室,里面除了三口大箱子外并无它物。你们猜这些箱子中放的是什么?”
仿佛里面放的是些极为神秘之物般,李树生除了好奇外,竟还生出一丝紧张,道:“放的是什么?”
“清一色的金珠宝贝。”杜爱国道,“据我估算,这三口箱子中的东西总价值最少不低于三十万两白银!”
王会志笑道:“原来这个孙泰年并非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府衙门师爷,还是一个腰缠万贯的大财主,懂不懂?”
李就军道:“哪怕腰缠亿贯,他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知府衙门师爷罢了。只是让某家想不通的是,这孙泰年作为一个小小的知府衙门师爷,一个月领取最多几十两的月俸,又是如何攒得这么大一笔财产的呢?哪怕他的钱会生钱,也不可能生得出这么多啊!”
口中虽说想不通,其实除了李树生外,李永军等都十分明白这中间的原因。
“很简单。”韩山微笑道,“孙泰年也是一个贪财之人,这些珠宝便是那些有求于他之人送给他的脏银。”
李树生仍不明白,道:“为什么那些人不去求知府大人,而去求他这个师爷呢?”
韩山道:“孙泰年铁口神断之名早已传遍了扬州,这些年扬州所发生之案大多也都是由他所破。凭借这个铁口神断之名,孙泰年还不是想说凶手是谁就是谁,决无人可以推翻他的定论,所以若想在某件官司上开脱,送礼去求孙泰年只怕比求知府大从更为管用。”
李树生想通此节后,不由连连点头。
杜爱国接着道:“从那间地室出来,我方回到了此间,这个故事也就真的告一段落了。”
韩山道:“这些时日你确实辛苦了,以后只怕还要辛苦你几日。不过不必起早,因为那个常常造访孙泰年的陌生人在白日大概是不会出头的。你只要在晚上守好孙泰年,看能否再次遇见那人,就如你所说,搞清他的来历。”说到这里,他微微一笑,道:“情形发展至此,我对咱们最后抓获劫宝之真凶是越来越有把握了。”
听了韩山之言,李永军等虽对这中间的许多情况尚不明了,却都为之精神一振,一个个都兴奋地就此谈论起来。这个说“我早就知道此番来此破案肯定成功”,那个说“破了案后既获取了声名又赚到了银子还来扬州耍了一遭,实是不虚此行”,如此种种,一个个满面兴奋,毫无倦色。
韩山忽道:“你们跟我来,给你们看一样东西。”
李永军等皆不知这个时候韩山要给他们看什么,满腹好奇都跟着韩山来到屋门口。只见韩山把门打开,往外一指。众人望时,却黑漆漆地一片朦胧,并未看到什么特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