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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09 不攻自破
池明已经感觉有些眩晕，强制自己站直：“废话。咳咳咳……她是我救命恩人！你先把她放了。”
叶赫袖口晃动了一下：“这是皇上下的命令，我也无能为力。”
池明有些急了，几步上前拽着叶赫的领子，言语激动：“你他娘的放屁，没有你受意，幼帝能下旨！叶赫你抽什么风，赶紧把人给我放了！”
叶赫把鞭子别在腰间，握住那双揪着自己脖领的手：“我说了，不是我命令，我无能为力。”
“叶赫你……咳咳咳……”池明咳嗽着跪在地上，风车拉响似的咳嗽，好似把自己的肺都要咳出来了，几口污血混着枯干的稻草，骇人又凄凉。
叶赫终于从阴影中走出来：“子桡你先回去。”
池明还想说什么，眼前模糊一片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的王府中，身边有一个侍卫伺候着。
“王爷，你醒了。”
池明张张嘴想要说话，发现自己嗓子火辣辣的疼，每发出一个音节都好像有一个刀片到划嗓子的内肉：“格力瓦呢？”
侍卫站在床边上支支吾吾：“王爷，她……”
叶赫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拖着一个药盘，面无表情：“她死了。”
池明被这句冰冷的话，冻的浑身一哆嗦。
少年上战场，他早就看淡了生死，可那个爱笑、睫毛弯弯的番外女子不一样啊！
池明想下床站起来，却脱力地跌倒在地。
叶赫见状把药盘放在一边，让侍卫出去，把池明扶起来。
叶赫虽然换了一身常服但是池明敏锐地从他身上闻到一股血腥味。
池明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小时候父亲就曾经告诫过他，身在高位的人血越冰，掌握权利越大的人心越硬。
常常带着自己和平民小孩一起玩，去普通百姓家串门，体验民间的温暖喜怒。
嘱咐他无论身在什么位置都不要忘记自己首先是一个和全天下百姓没有什么不同的普通人，其次才是穿着朝服的官，手中握着权利要为百姓做事。
那时候他对这番话嗤之以鼻，一个人怎么可能因为权利就撇弃平凡，忘记了自己是谁。
现在他信了，尤其是看到已经身居高位的文摄政王、这个曾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跑，两人一起玩闹的“弟弟”。
池明突然觉得有些疲倦，绝望的眼神变得冰冷，直勾勾地盯着叶赫：“叶赫，你知道格力瓦救了我的命对吗？”
“对。”
“那你知道，如果不是格力瓦帮忙，十万大军都会被困在那个草原山头出不来，十万人都会成为盘踞在山头的冤魂吗？”
“叶赫，你知道你杀的是谁吗？你杀的是那十万将士的救命恩人！是那些将士的背后十万个家庭的恩人！”
叶赫低头，抿着嘴不说话。
池明突然觉得特别疲惫。
无论父亲祖父死在战场，自己拼死拼活抢回他们遗体的时候还是先帝去世把庆历朝整个三军的担子压在他身上，还是为了幼帝不得不对太后百般忍让都没有这般疲惫过。
此刻，他却觉得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全所未有的疲惫，好像整个人被铁车碾压过的一边后又被放在火架子上烧了一样。
叶赫还想给他喂药，以前两个人小时候池明生病叶赫也喂过，此刻池明觉得这个人真让他遍体生寒。
强忍着怒气躲开：“你走吧，以后不要来我府上。如今，你我的关系与太后并无二区别。文王。”
最后叶赫是怎么离开的呢？池明已经想不起来了。
都已经是四五年前的事了，这件事也曾经无数次在梦中折磨过池明。
其实现在想起来，池明觉得也怪不了叶赫，那件事十有八九是太后背后指使的，叶赫也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
而且，他当初更多地是责怪自己没有跟过能力保护好自己的救命恩人，把努力迁到叶赫身上，现在想起来也挺幼稚的。
“嘶~”胳膊上黑痕的疼痛让池明嘴角一咧，使劲甩甩手，把那股疼痛甩到脑后。
“让一让，往里面去一点。”
叶赫推了池明一下，池明回过神才发现叶赫已经脱了衣服，打算上床。
池明立马双腿双手打开，全面占领整个床铺警惕地看着他：“叶赫，别告诉我，你要在这张床上睡？”
叶赫无奈看他一眼：“嗯。”
“理由。”
叶赫站在床边，发丝顺滑地披在肩上，侧脸被烛光照的橘红，少了些往日的冰冷多了一丝柔软。
“前几日我还能推脱你伤没好不方便同床，今日太医刚过来看过，你病已经好的七七八八，我今日再去偏房睡不就让太后看出来我们关系不好，明日赴宴装的和睦就自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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