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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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薇芳依旧微笑，可语气却冷了下来：“是我，陆姐您看成吗？我今天实在忙不开啊。”

戚沉南看着母亲的笑颜，感觉到她的不耐烦。

可同时一并袭来的，是对这里，对接下来要度过的未知的一天，以及对这个大哥哥的好奇，与期待。

自己终于可以拥有，别的孩子的那种自由生活了吗？

“不行，我们没空。”

大哥哥冷漠的声音，残酷地将戚沉南刚吹出的气泡戳破。它颤抖几下，便“啪”地消散于这个庞大又复杂的世界。

周薇芳脸上的微笑马上就要挂不住，就连陆敏娟也对沈寒延的这声回答感到惊讶。

“寒延，没事的，让妹妹在家玩一天也可以。”女人和善地说道。

沈寒延：“妈，别再做老好人了。”

他的一句话，让陆敏娟瞬间沉默。

屋子里的气压，有些异常的压抑，可那是的戚沉南还什么也不懂，只想着。

自己又要被关在家里了。

不要，她一点也不想再被关着，什么也做不了，永远都只能羡慕别人的自由。

逐渐，戚沉南眼眶里噙着泪水。因为委屈，又因为畏惧。

周薇芳见沈寒延态度坚决，便收起刚才那副刻意摆出的微笑。她不耐放地朝戚沉南伸出手：“那算了，让她自己待家里吧。沉南，过来吧。”

戚沉南抬头，还是看着那初次见面的大哥哥，企图用眼神去打动他。

周薇芳皱着眉：“磨蹭什么呢！又不是没自己一个人在家过，快点，我来不及了！”

母亲的尖声细语传入耳，戚沉南霎时条件反射地收回眼。

她想，又要重复那永远都不会改变的生活了吗？今天的午饭是什么，冰箱里还剩下了些什么昨晚的饭菜？晚上睡觉前，爸爸妈妈会回来吗？

视线擦过沈寒延的时候，戚沉南的内心却被一股暖流，不经意间地渗透。

她的眼眶仍然湿润着，视线停在某个角度，终点却是沈寒延的深棕色瞳孔。

大哥哥终于看到了她的眼神，那一刻，他附着了冰爽的面孔，或许是因为她温热的泪，出现了一道裂痕。

戚沉南听见他叹了口气：“算了，留下吧。”

……

回忆戛然而止，可当时沈寒延阴郁冷漠的面孔，却印在戚沉南记忆深处挥之不去。

那一次，大概也是戚沉南唯二看到沈寒延情绪另一面的其中之一，另一次便是昨天。

薯条已经冷掉，可乐里的冰块也已融化，冲淡了饮料的甜味。

她忍不住去猜想，纠缠着十五岁的沈寒延的，究竟是什么呢？

记忆深处少年的脸庞带着些老旧电影的深色，戚沉南忍不住抬起手去抚摸，指尖却触碰到一丝冰凉——是刚才的那分散的水滴。

她发现，仅仅因为韩芊雅的几句消息，自己的内心便深刻地感受到了沈寒延的无奈与伤感。

原因是什么呢？因为他们都有过相似的经历吗？

戚沉南猝不及防地，察觉到自己对沈寒延的了解，微乎其微。

他是一个会时刻出现的人，但她对他的了解，仅限于自己看到的。

-

沈寒延站在窗边，指尖夹着燃烧了一半的烟。他一口都没有去抽，只是看着远处已然下沉的天幕。

陆敏娟坐在身后不远处，头顶一片花白。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一直到黑夜的来临。

猩红的暗光，在即将触碰到手指的那一刻被沈寒延掐灭。修长的手指捏着过滤器，一下又一下地在烟灰缸里碾着，沈寒延的力道很大，像是在发现。

终于，他问：“妈，沈平要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