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看你还挺有经验的)(3/3)

首发：~17(看你还挺有经验的)

三个人愣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周兮辞懒得搭理，教室不是说话的地方，她拉着陈临戈往楼下去，走到三楼刚好迎面撞上了从办公室出来的教导主任方平。

高瘦的身影停在门口，遮住大半日光。

他个子明显比旁人高出一大截，光影也格外偏爱他，落了一缕在他脚边，整个人像站在光里。

周兮辞松了口气，从书包里翻出手机给陈临戈发微信，等了半天没见回复，一抬头才发现他趴在桌上像是在睡觉。

“什么？”陈临戈也停笔，靠着椅背和她对视：“想问什么，问吧，仅限今天——”

方平走过来敲敲他桌边，“想什么呢？还不写等着我来给你写啊？”

“骗你的。”

周兮辞搓了搓脸，脑袋里像塞着一团乱麻，她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问，以至于没忍住，直接在教室里叫了一声：“陈临戈。”

她真的会打人。

方平在九中任职十多年，把持着严谨、严肃、严禁三严校风，将九中治理的远近闻名。

室内只剩风扇的吱呀动静。

她忘了这是在教室，也忘了此刻她和陈临戈只是初次见面的同学，喊完见一整个教室的人包括陈临戈都转头盯着她看，周兮辞一时赶鸭子上架，豁出去了：“能不能加个微信？”

他说得坦然又坦荡，周兮辞眨了眨眼，才确认自己没听错，“你……”

“好了，你们四位新同学先找空位坐下，等摸底考结束之后，我会重新调整座位。”林松媛叮嘱道：“有什么事你们就找班长徐林林。”

“这不是有你吗？”陈临戈把纸和笔放在她手边：“我想来想去这件事的错都不在我，我是被你连累的。”

周兮辞先前头脑发热，这会冷静下来才觉得丢人，但嘴上还是不饶人：“少管闲事，补你们的作业去吧。”

“我交代什么错误？是没考上大学是什么大错吗？”陈临戈点点自己的表：“两分半。”

他背朝台下，捏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转身过来的时候也没有往周兮辞这里看，声音冷冷淡淡的：“大家好，我是陈临戈。”

教室响起两声“好的”。

她被简凡硬拽着坐在凳子上，脑袋像被打了一棍，嗡嗡直响：“小凡，你掐我一下。”

周兮辞保持着原先的姿势，盯着纸上熟悉的字迹，拇指掐在食指上，喉咙有些突如其来的干涩：“你回溪城，是不是因为我给你打的那个电话？”

周兮辞眼皮一跳，知道方平是误会了，忙不迭解释道：“不是不是，方主任我们不是——”

方平视线在两人之间看了一圈，拿上笔记本，端起茶杯走了出去。

见周兮辞脸色实在差，简凡及时打住了疑问的话头，只搓了搓周兮辞有些发凉的手：“没事没事，等会下课问清楚就行。”

“是啊，小辞同学，你今天怎么回事啊？”队里的男生接茬，可劲开着周兮辞的玩笑。

和周兮辞呈斜对角，隔着一整个教室。

“行。”

不过说来说去，到底还是开学第一天，方平不可能把时间都用在盯人上，很快有其他年级组老师过来叫他去开会，瞧见待在办公室的两位学生，这位和方平年纪相仿的老师笑道：“方主任，这是刚开学就开工了啊。”

周兮辞瞄了眼墙上的钟，九点五十六。

“……”周兮辞友情提醒：“你可能不太了解方主任，演讲的事，他真的能干出来。”

“你检讨写完了？”

周兮辞直直盯着站在讲台上的陈临戈。

周兮辞长这么大，为逃课写过检讨，为逃课翻墙写过检讨，甚至还为逃课翻墙不小心踩死了几株校长种在围墙边的蔷薇花写过检讨，但为早恋，还是疑似早恋写检讨，算得上是人生第一回。

方平被他这么一说，也不好再揪着不放，哼哼两声回到办公桌前坐下了。

哀声立刻消失不见。

“没有，我在反思错误。”陈临戈挪动了下板凳，胳膊搭在桌沿，一本正经道：“从反思中吸取教训。”

这下教室的其他人不安静了，副队邵宇平打趣道：“周兮辞，平时怎么不见你对我们这么不矜持啊？”

周兮辞挑着重点问：“你不是考去b市了吗？”

周兮辞：“……”

反观陈临戈，估计在以前的学校也没受过这种委屈，捏着笔在第一行写下检讨书三个字之后，一直没往下写。

大概是开学一天，方平为了整肃校风，愣是不听周兮辞的任何“狡辩”，把她和陈临戈拎到办公室一人罚了一千字检讨。

“林姐咋回事啊，突然变这么严。”简凡看着林松媛走出去，戳了下周兮辞的胳膊：“你还好吧？”

好不容易捱到下课，周兮辞顾不上什么，急匆匆冲过去，拽着刚睡醒的陈临戈就往外走。

“害，这些学生一点事都不懂，都高三了还在到处乱晃，不让他们吃点教训都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方平道：“你先过去，我马上就到。”

林松媛走之前交代道：“这节课自习，你们别吵别闹，这学期教导主任就在你们楼下的办公室，跑上来都不要三分钟。”

班上顿时哀声一片，这以后还能不能自由飞翔了。

“不是？”方平倏地拔高了嗓音：“不是你还不松开他的手！当我是死的吗！”

周兮辞在陈临戈抬头看过来之前低下了头。

“你俩……”方平喝了口茶，慢悠悠道：“这手牵的好啊。”

“不用掐了，不是做梦。”简凡也觉得跟梦一样，“你不是说他考……”

纪律委员适时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别说话了，等会楼下办公室该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