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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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停在一个高档小区门口，司机扭头对着后排的女人说道，“这里不给进。”

“行，我就在这里下。”女人扫码付钱下车。

外面的雨下了半个早晨了也不见小，女人撑开一把印有‘因以律所’字样的黑色折叠伞，踩着一双白色平底鞋踏进雨里，白色鞋边被雨水浸湿。

她小跑着进小区，穿着黑色包臀裙也跑不快，一路小碎步低着头熟门熟路地往7栋楼走，站在单元楼门前摁响了1211户的呼叫。

女人对着门上的呼叫机道，“千亦，是我。”

“这么大雨…”呼叫机里的女声有些惊讶，但还是很快给女人开了单元门，女人也没多说什么，进了楼里。

坐电梯到了12楼，1211户是开着门的，门口站着一位穿着白色紧身连衣裙的长发女人，女人手里拿着一个毛巾，凑上前给她擦着被雨淋湿的半边胳膊。

“不是让你先去法院，”萧千亦眉头轻皱，“衣服都湿了…快换身我的。”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卞凌搂着她的腰，在她苍白的嘴唇上亲了一下，“这么大雨，我实在不放心你自己开车。”

萧千亦轻轻一笑，她脸色苍白，这一笑颇有些病美人的感觉，卞凌心脏加速跳动，她叹息道，“等这件事情了了，最重要的就是给你补身体，把你的元气都补回来。”

“嗯，”萧千亦牵着她进门，“都听你的，快去换身衣服。”

卞凌走到她卧室拉开衣柜，萧千亦的衣服都是性感风，不适合卞凌的职业，她选了件中规中矩的白色短袖衬衫，和一件牛仔裤。

萧千亦站在她旁边，也不避讳，直接盯着她换衣服，卞凌虽然皮肤不是很白，但她瘦，穿上牛仔裤的腿笔直修长，比她平时的职业套裙看上去更性感，她偏开头咳嗽了一下。

看来是要加快补身体，不然有些事情心有余而力不足。

换好衣服两人出发去法院，卞凌拿上门口置物盘里的车钥匙，“你状态不好，我开。”

萧千亦点点头，两人手牵手坐电梯下停车场，卞凌将手里的资料包放进后备箱，坐上了驾驶室，看了眼有些没精神的萧千亦，她握了握萧千亦的手，“虽然今天大概率还不能让他怎么样，不过我跟易律师已经想好了怎么套对方的话，我们手里的证据也很充足，这条蛇就算这次打不死，我们下回也能打死，你别担心。”

“嗯，”萧千亦回握住她，“我不担心，有你陪着我什么都不怕。”

“我永远都陪着你。”卞凌认真道。

夏天的雨来的迅猛强烈，去的也速度，车子开到一半时雨小了很多，大暴雨变成了小细雨，卞凌笑了笑，“看样子很快就能雨停，千亦，我们一定会雨过天晴的。”

萧千亦也笑了，“对。”

这条路开往法院，加上刚刚大暴雨，没什么车，卞凌踩下油门加了速，开庭不能误了时间。

路口的绿灯还剩下两秒，卞凌踩住刹车，刹车没有阻力一脚踩到了底，而车子却还保持着速度前行。

卞凌猛踩了几下刹车，没用，刹车失去了弹性，她很快反应过来，萧千亦的车上个月才送去保养，车子这是动了手脚。

“千亦！”卞凌双手抓紧方向盘，语速非常快，“刹车被人动了手脚，你快去后排！快！”

萧千亦猛地转过头，卞凌冲她喊着，“快点！快去后排！！

“卞凌…”

“快点！”卞凌眼睛看着眼前的马路，还好这条路没有车和人，她很努力稳住方向盘，“应该是他们想要你死，千亦，你去后排坐好，快点！我会想办法让它停下，但是你不能死，你不能让他们得逞！”

萧千亦反应速度也很快，她解开安全带，从中间爬向后排。

“坐在驾驶位后面！系好安全带！”卞凌说，“双手护着头和脸。”

“卞凌！”萧千亦系上安全带，整个人非常荒乱，“你要怎么做！”

要怎么做卞凌自己也不知道，这条路再有一公里就走到头她就得拐弯，一拐弯就是闹区，就会有车和人，她不能去祸害别人。

就只能把损失降到最低且能保证萧千亦一定会活着。

“千亦你听我说！”卞凌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嘱咐道，“他们自己送上了把柄你一定要把握好，在你车上动手脚想让你死这个足以让他们这个官司输！到时候你找易律师，还有后备箱的证据资料，千亦，你一定会赢的！你一定可以为你、为你父亲、母亲讨回公道帮他们报仇。”

“卞凌…”萧千亦双手搭在卞凌肩膀上，“卞凌，你到底想怎么做，我告诉你，你不能有事！”

尽头越来越近，卞凌来不及回答她，而是喊了一声，“千亦！低头保护好自己！替我照顾我妈妈和妹妹。”

萧千亦低下头瞬间看见车子直直地往路边护栏撞了过去，她听话地护住自己的头，刚护住一股冲击力将她的头撞在了驾驶椅的后背上，她被撞的弹了起来，又被安全带给勒回了座位上。

耳边发出很长很长的嗡鸣声，萧千亦双手捂住耳朵，很疼，说不清哪里疼，好像哪里都疼。

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也好像没有，萧千亦放下胳膊抬起头，胳膊上卡着玻璃碎片，她无暇去管，甚至不敢看一眼前面。

她很轻地喊了一声，“卞凌…”

回答她的是外面的雨声，萧千亦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雨又下的大了，她踩在地上，看见了地上混合着血迹的水。

萧千亦缓慢抬起头，车头一半被撞毁，冒着烟，卞凌趴在被弹出来的安全气囊上，整张脸和身体血肉模糊。

她抖着手去拉副驾驶车门，拉不动，车门已经变形，她很用力地去拉，“卞凌！”

雨水将她浑身淋透，她歇斯底里，车门怎么也拉不开。

她拍打着车门，伸手穿过满是玻璃渣的窗户想要碰一碰卞凌，又怕碰疼了她不敢动。

不知道是不是路过的司机叫了警察和救护车，救援的人来的时候萧千亦就是这样跪在车门边看着卞凌，当卞凌被抬出来时，萧千亦踉跄着扑过去，一把扯开盖在卞凌身体上的白布，“盖什么布，你们救她啊！”

“她死了，”有人扶起萧千亦，说，“你节哀。”

“死什么死！”萧千亦转头，发现这人穿着白大褂，她又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医生你救救她，求求你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