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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五章 赔了一堆石头
陈华回到家，看到大姐夫朱青松开着三蹦子来了。这次朱青松的腰杆很直，没有在岳父母面前打颤。他给小姨妹找到关系打官司，是不小的功劳，英雄有了用武之地，自己不再是无用之人。
“三妹，我那个在法院当法官的姨哥答应给你帮忙。他今天有时间，想晚上见一面。”
陈华正在洗脚，白生生的小脚上都是泥土。她自己一面压自来井水，一边冲脚，在一边傻呆呆的朱青松看着姨妹的腿脚，有点眼馋，可有没有胆量撩骚，只好呆愣着等陈华回话。
“他既然答应了，就给派出所打个招呼，为啥非要见我？”陈华听说要见人，心里就有点别扭。不知道那人又要问什么，要是没完没了的问起那天晚上的事儿，实在让人尴尬。
“他说这种案件非得派出所先立案侦查，完事儿交检察院提起公诉，最后才能到法院判决。之前有很多活儿必须先做扎实，案件不成立，后面的人都帮不上忙。”朱青松似懂非懂，半天才说明白。而后从腰上一个满是乌龟纹的皮腰包里，掏出一卷钱，塞到陈华手里。“这是你姐给你的，要你买点东西。”
“那就去吧。”陈华接过钱，下了很大的决心说。
朱青松像将军士兵得到将军的命令，呃的一声，立马跑步去院外发动开摩的。随着“突突”的几声响动，摩的冒出几股黑烟，而后停在院墙外，等着陈华出来。
陈华并没有跟着朱青松出院子，被艾春草叫回到屋里。艾春草说：“你不能空手去，拿点特产吧。花生芝麻油啥的，手里拿着点礼品，说话不怯生，以后好见面。”
陈华就从屋里掂出一捅花生油，送到摩的上。然后又回到院子里，牵上一只羊。这只羊不到一年，五六十斤重，一身灰白。祂是大雪的女儿，却不是白色，让人弄不明白基因是如何突变的。
“姑奶奶，你牵一只活羊干啥？”爱春草说。
“只要他肯帮我打官司，我就把羊送给他。”陈华说。
朱青松将摩的油门一踩到底，摩的发疯一般出了村。到了山脚下的僻静处，才将车速度放慢停下。朱青松对陈华说：“我去方便一下，你弄点青草给羊吃。”
陈华一听朱青松要方便，气不打一处来。姐夫和小姨子，那就是老鼠和猫的关系，得处处小心，一不留神，就会吃亏。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点，他居然要下来方便，这让人有点疑惑，他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陈华麻溜的将路边一些野草树叶弄一堆放进车厢，踩看到朱青松提着裤子走出树丛。看到陈华，嬉皮笑脸的说：“是不是着急上火了，妹子？”
陈华当然不会给他好脸色，骂道：“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懒驴上磨先拉稀，看你没有按啥好心眼。”
朱青松听懂了陈华话里有话，指天发誓：“三妹，我要是对你有坏心眼，天打五雷轰我，让我不得好死。”
陈华翻眼皮看他一眼，偏腿上车。朱青松慌忙发动车辆上路。
“三妹。我和你说，这个地方是我必须解手方便的地方，每次走到这里，我必须下车方便一下，快成了病了。”
陈华说：“为啥，没有人逼你这样做，你这不是自找罪受吗？”
“是你妈逼的我。”朱青松有点哽咽道。“每次去你家，我都像上朝廷见皇帝一样，浑身打抖，坐卧不安。吃不敢吃，喝不敢喝，就是内急也死憋着。等到回来走到这里，才干发泄。”
陈华一听就乐了，对朱青松也算理解了。唉，人都不容易，这当个女婿走个亲戚也低人一等，啥时候我能高人一等，我一定不会欺负别人。与所有人和平相处。
“你和那个法官有没有交情？”陈华仍然不放心这事儿，再一次探朱青松的底线。他直到京都市的男人眼高手低，最善于吹牛。芝麻大点事儿能说成篮球那么大，他爹在乡政府当个门卫，好像京都市政府都是他家的深宅大院，祖传家业似的。
朱青松这才算打开话匣子，有点得意的说：“我们哥俩，算是发小，和尿泥的感情。几十年了，一直像亲哥俩一样处着，要不是这种关系，你这事儿他不会帮忙。你不知道，现在上面抓得很严，特别是政法系统，一个案件倒查三十年，办错一个案，一辈子出事都是你的。”
陈华说，你不是说，公安不立案，就到不了法院吗？一会儿你找人把羊杀了把肉送给他，让他帮忙催促派出所的人立案。
朱青松说，见面的时候多求求他，多说些拜年话，看他有啥条件没有，有的话就大胆答应他。人心都是肉长的，说不定他一高兴，这事儿就成了，你也就省掉很多麻烦事儿。
陈话点头应允。
说话间，朱青松将三蹦子开到大峪路一家四川蜀中味麻辣火锅店。这个店共三层，一层是散桌，二三层是雅间。包房名字都是四川地级市的名称，陈华跟着朱青松走进乐山雅间，就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坐在屋里抽烟喝茶。男人收拾的到时干净整洁，上衣白色的良工装，下身是灰色法官服。看到朱青松，站起来握手，他看了陈华一眼，没有打招呼，而后自己就坐下了。
陈华受到侮辱一般，心里凉了下来。
“李哥，这是我小姨妹，有啥事儿你问她吧，她是当事人。”朱青松介绍完，又给陈华介绍：“这是李法官，叫李哥就行。”
那人翻眼看了陈华一眼，有点傲慢的将右胳膊卷在左胳膊里，左手将苏烟塞进嘴里，猛吸一口：“不要客气，叫李福来就行，你叫陈华？”
陈华点点头。
“你咋那么不小心，和一个坏小子一起混，不出事儿才怪哪。”李福来有点埋怨的口气。
朱青松急忙替陈华辩解道：“那小子真不是啥好鸟，半年前刚从监狱放出来。”
李福来看了他一眼道：“你去点菜去，我单独和你妹聊聊。”
看朱青松出门，李福来似乎换了一个人，笑道：“小陈你不用害怕，我只是问清楚情况，才能想办法帮你。你可以说，也可以不说，看你的心情。”
陈华双眼泪奔，好像受欺负的孩子遇到爹娘一般，不住的点头。
“你和那个张四狗熟悉不，你们俩第一次见面商量去县城购物，是你求的他，还是他让你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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