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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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是知道付一诺的。

就算像他这样从来独来独往的人，也经常会看到走廊上有人指着不远处路过的女孩说上两句。

他们两个的班级不仅是一头一尾，甚至还差了两个楼层，遇见的机会很少。

但有时候，她只是帮老师拿作业走过，走廊上的人也会同身边的同学说道：“看，是付一诺。”

然后大家就会讨论起付一诺怎么来这里了。

不过那时候的季眠只是兀自往前走，其他人的话音落在他的耳后，他只是像往常那般回到了自己角落里的座位上。

无论周围发生什么事情似乎都与他无关。

不止是大家会讨论，有时候在周一的清晨，升完国旗后，在校领导的讲话下，付一诺会跟着其他成绩优秀的学生一起到颁奖台，领着属于自己的奖状，接受相机的记录，接受着所有人的恭喜和掌声。

这些对于季眠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两个人生活在同一所学校，但完全是不同的人。

他们像是永远不会交叠的平行线。

可在这一天，他们有了联系，之后也渐渐地开始有了些许的交流。

季眠没有被要求赔偿衣服，或者让他拿回去把衣服洗干净再还回来。

付一诺什么也没说，他也不敢主动开口，拿着一件不属于他的衣服回去对他而言，实在不好同家里解释。

学校里的校服有两套，但除了周一的升旗仪式以外，其他四天学校并不会硬性要求学生穿校服。

一大部分的学生都会穿着属于自己的衣服到学校来，整个小学放眼望去，也都是五彩缤纷朝气蓬勃的。

季眠那天没去上学，但身上穿着万年不变的校服。

付一诺认出了他的校服，也没好奇他是几年级几班的，只是多说了一句“你怎么比我跑的还快？”

季眠没听懂。

丁奶奶就在边上解释，付一诺要是没事，一听到放学铃就背着书包往这里冲。

每天啊，她几乎都是最晚上学，又最早放学的。

季眠打了个很大的哈欠，他吃完了桌上剩下的食物，趴在桌上再次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也是付一诺把他叫醒的。

女孩子的单马尾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双马尾，她背着书包，喊他一起回家，因为丁奶奶马上就要睡觉了，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了。

丁奶奶嘱咐两人路上小心，一路望着两个小孩走远。

季眠认识的付一诺同他在学校里听到的完全不一样。

在这里看不到她有多优秀的成绩，也瞧不出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回去的一路，她总能有话说。

虽然有一些新事物季眠根本没听过，也听不懂。但这不妨碍付一诺继续同他分享，似乎季眠的回应对她而言也并没有那么重要。

从进入丁奶奶的早餐店，到同付一诺一起回家，季眠说话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他从始至终都很安静的听着，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发现已经到了付一诺的家门口了。

“本来我还想着送你回家的，没想到我先到家了。”

付一诺伸出手指了指不知是三楼还是四楼的窗户。

“你家远吗？要不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

“不、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季眠如梦初醒。

他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女孩子。

小时候的他个子比付一诺还要矮上一截，视线上移，小区的灯光就在付一诺的头顶。

陌生的建筑，陌生的周围，季眠才发现自己早就走过了头，跟着付一诺到了她的家门口。

季眠慌乱地看了眼周围，留下一句“今天对不起，谢谢”之后，便落荒而逃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