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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4章 014
三姑娘和四姑娘现在都在夏嬷嬷手底下，本应该一道走的。
不过庄如璇抢先一步跨出门，又仰着头，似笑非笑地冲庄如珠冷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率先离开了。
庄如珠唇瓣紧抿，若是以前，她自然无所谓得罪庄如璇，可现在，她每日去正院学习规矩，大夫人便用黄姨娘想多见见女儿为理由，日日召她过去。
她如今才想通，大夫人不过是用姨娘来威胁她，又用她来威胁姨娘，才成功地让她们母女投鼠忌器，一时被她控制在手中动弹不得。
庄如珠径自望着庄如璇离开的方向出神，未曾发觉有人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她身后，
“四姐姐。”
她一惊，忙回头看去，正对上南卿带着关切担忧的眸光，心下微暖。
即使庄如珠因为老夫人的疼爱，较其他庶女更有脸面。
但她也不是傻子，有些小手段让庄如璇不痛快也就罢了，但若是真跟大夫人撕破脸皮，相比起掌家的主母，没有多少人敢站在自己这边。
正如以前的五姑娘，这几日，大夫人对黄姨娘及四姑娘的不待见，有眼睛的人都看见了，不约而同地对她冷淡疏远了起来。
黄姨娘地位再特殊，再有功劳，到底只是后院的一名妾室！
庄如珠从未有这般深刻地体会到现实的冰冷，将她前十几年养成的优越感顷刻间击碎，只余下满地残渣。
她突然就理解了老夫人对大夫人的心结，事实证明，掌权和不掌权，确实是天差地别。
“五妹妹。”庄如珠唇边习惯性地流露出和善的笑意，“你怎么不往书衡院去？”
“我见四姐姐似乎是神思不属的样子，便忍不住想多问一句。”南卿上前几步，在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停下，令庄如珠有种错觉，仿佛两人之间一下子亲近了许多，“四姐姐，你还好么？”
庄如珠脸上伪装出来的笑容在不知不觉间褪去，她眼帘垂落下来，眉心见的愁绪淡淡弥漫开来，使得她每一点细微的神情变换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我日日在母亲那儿，怎么会不好呢。”
语气中透着隐约的凉薄。
南卿神色越发担忧起来，她欲言又止，踌躇良久，才道：“我一直羡慕四姐姐，倒不是因为祖母的疼爱，而是姐姐还有生母陪伴在身边。”
庄如珠闻言，轻叹着摇头，“你羡慕我，也有人羡慕着你，人人都有自己的难处，说出去怕也无人能明白。”
她要是像南卿这样无所羁绊，大夫人就算使出什么手段她都不惧。
她是庄家的女儿，日后迟早是要嫁出去的。而父亲对女儿们的婚事一向看重，大姐姐的婚事由他做主不说，去年二姐姐定亲的事，大夫人提了好几个人选，父亲都没选中，最终还是定了旁人。
可黄姨娘却要在这后院里待一辈子，看大夫人眼色过活。
现在父亲在倒无妨，等日后，父亲不在了，大哥当家作主，姨娘的日子或许才叫难过呢。
南卿便道，“我虽不明白，不过我想，世上最盼望你好的想来就是黄姨娘了，四姐若是有心烦的事，不妨找个机会，与黄姨娘倾诉一番，让她替你出出主意。”她抿唇，眸光熠熠，笑意单纯，
“毕竟我们年级还小，许多在我们看来是天大的事情，可在长者眼中，或许都算不上事呢。”
庄如珠怔忪着与南卿分开，在临踏入正院之前，复杂混沌的脑海中骤然间划过一道亮光。
————
南卿到书衡院时，比往常大概晚了一盏茶。
一起相处这几天，二姑娘、六姑娘跟她也渐渐熟悉了起来。
看见她，六姑娘好奇地问了句，“五姐，你是不是路上被什么事耽搁了？”
南卿笑道，“我看后院的桃花开了，忍不住看了一会儿，好在没耽误太久。”
六姑娘点点头，笑嘻嘻地玩笑道，“不过五姐姐迟到也没事，反正严嬷嬷最满意你啦。”
南卿笑了笑，低头望着面前清茶上盘旋的清香雾气。
倒是中途，趁着严嬷嬷不注意，六姑娘磨磨蹭蹭，悄摸摸挤到她身边来，“五姐，你知道么？二哥三哥他们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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