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182章 神明(6)
无论是郝宿还是范情, 都对接下来的三天代表的含义心知肚明。因此,后者的声音才落下,就见前者的不安更甚。
他几乎是以一种极度罪恶的模样在看着范情,甚至不惜以示弱来企图说服对方。
“可是这三天, 我们都要沐浴洁身, 以、以保持绝对的……”郝宿说到这里, 大概是想起来自己早已没有了所谓的纯洁, 以至于眼眸当中陡然生出了无比的羞愧之意。
每一夜,他都在跟爱谷欠之神相亲相吻着,几乎要将此生的罪恶都犯尽。
供奉官第一天就告诉过他们,身为神明的供奉, 应该要做到哪些标准。
绝对的虔诚, 绝对的干净,绝对的高尚。
可不管是哪点, 郝宿都已经没有了半分。然而即使如此,他也还是在试图做着毫无作用的坚持。
“我们不能这样做。”
他嚅嗫着, 人却在不知不觉中被爱谷欠之神牵了过去。
郝宿的脸庞被范情托起, 恍惚当中,似乎就连那手指尖也都布满了难以言喻的情致,影响心神。
他们已然做尽了亲密之事。
郝宿又一次意识到了, 那种羞愧感愈盛。自己竟然为了得到供奉官的资格, 就向对方妥协了, 并且还深陷其中。
“可是, 你已经没有退路了。”范情说出了他的心里所想, “你唯一能做的, 就是顺从我。”
“为什么……一定是我?”青年俊美的脸上因为内心的矛盾而产生痛苦之色, 这让范情亲了他一口, 以作安抚。
他的吻的确是有用的,那样的甜蜜柔美,郝宿情不自禁地随着他越吻越深。
安静的房内,就连|水||渍|声都是那样清晰。
而爱谷欠之神的回答,亦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于空气里。
他说,没有原因。
他在人世找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郝宿。
也只会是郝宿。
原本只是一个吻,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变了质,让郝宿最后接近于无的原则彻底不见。
他已然是回不了头了,痛苦的表情逐渐被另一种迷失所代替。
他亲着范情,让图腾变化不歇,并在那时,由衷地赞叹着他的美丽。
又问他:“这样是什么感觉?如果被碰到的话。”
毕竟那是穿刺型的。
然而范情根本就回答不了他什么,因为郝宿在问的时候,已经在付诸实践了。
哪怕只是其它时候被金链无意连带着,就已经让他不能自已,更何况是像现在这样,范情几乎瞬间就将他的弱处显在了郝宿的面前。
假如郝宿是位心存歹念的恶者,那么此刻范情已无生路可逃。
可他不是,他只是一位单纯至极,又好奇至极的人。也因此,他的所作所为要比单纯的作恶还要令人崩溃。
范情要比所有时刻都更狼狈,他的金发尾端打卷万分,一瞬间奔至而来,颤||搐|不止。
郝宿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没有等到范情的回答,将目光又放在了他的头发上面。
然后,他做出了一件令范情差点就要神-力-溢-乱-的事情。他将对方发尾打卷的地方,圈住了范情。
一直以来,他们虽然在一起,可郝宿总是有一种过于的拘束。范情教他什么,他才会做什么。
他从不会无理由地来做一些冒犯的事情,这是第一次。
然而在听到神明的声音后,他就立刻慌张地放了手。
“抱、抱歉,我只是觉得,那样很好看,您……您的……看起来跟玫瑰一样美丽。”
朴实的青年只是一时被爱谷欠之神的|身||躯|迷|住了,以至于做出了这般荒唐的举动。他更是将那里比成玫瑰,在朦胧之态中,以作赞美。
神明的眼泪是那样珍贵,可却为郝宿掉了一回又一回。
“如果冒犯到您的话,我向您道歉。”
他说着,竟然在此刻俯身亲了一下那朵玫瑰。是当着范情的面做出来的,他在吻他。
范情有在克制了,可神力还是于短瞬间就影响到了整片神殿。
花圃里的玫瑰疯长着,从正常的模样变成了一大株玫瑰树,成片连绵,搭成了一座美丽的花架,并且一时半会,都没有要结束的趋势。幸好托尔在准供奉官们回房之前,就已经将那十八名人选选择出来了,否则的话,看到这些如出一辙的玫瑰,他必然会做不出判断。
不仅是花圃,周边的树木以及各种各样的植物,同样如此。
就连在自己的橘子窝里惬意睡着的小鸟,也感觉到了不同寻常——它闻到了许多橘花香气。植物的开花相当于动物的发-情-期,按理说,这些橘子已经到了成熟期,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小鸟懵懵的,想要飞出去看一眼,就发现自己也变得有些奇怪。
它觉得自己像是漂浮在了果酒缸里——托尔就酿了一罐橘子酒,这是小鸟偶尔发现的。它贪吃,于是便扑进去喝了一口,最后差点没站稳,一头跌在里面。
还好托尔及时回来了,并且将醉得晕乎乎的小鸟送回到了自己的窝里。
它现在就有一种非常懒洋洋,还本能地感到无尽愉悦的感觉。
这让它的羽毛更为蓬松,看起来像是一颗毛茸茸的球。同时,它的每一根羽毛也变得更加鲜艳,更加光滑。
“啾叽~”小鸟怪怪地叫了一声,翻了个身,在它的大橘子里又继续睡了过去。不知不觉间,连它的小窝也在变化着。
范情知道自己究竟被郝宿的道歉影响到了什么程度,变化不止存在于神殿,还存在于每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