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2/2)

首发：~第19章 第19章

达斯汀就曾经颇为感慨地对奥莉薇娅表示，他完全没想到马克这个常年只靠着高热量速食和功能性饮料维持必需能量的‘机器人’会学着给女儿做营养餐，也没有想到这个向来对通俗文学嗤之以鼻的友人会愿意花时间亲自为女儿编写睡前故事。而在马克创造出红皇后以后，他更是“嫉妒”得眼泪汪汪的在奥莉薇娅面前哭诉了整整三天。如此种种，不胜枚举。

如果说爱德华多是奥莉薇娅的美梦，那么马克就是奥莉薇娅的英雄。

看着说笑打闹的温彻斯特兄弟，奥莉薇娅无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松饼。直到耳机中的红皇后出声提醒，她才从突如其来的情绪中缓过神来，“guys，我能问你们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了，甜心。”在和弟弟的‘战争’中大获全胜的迪恩心情颇好地回答道：“想问什么尽管问，我必然知无不言。”

“嗯”奥莉薇娅伸手关闭了一直运行着的蓝牙耳机，然后在仔细斟酌了一下语言后问道：“假如，我是说假如。如果你们在某天预见到了对方的死亡，而且现在正好有个机会让你们避免这个结局，但是这么做或许并不正确，因为它可能会让你付出代价，你们还会做吗？”

迪恩闻言有些诧异地通过车内后视镜打量着奥莉薇娅的表情，一时间没能分辨出来这是奥莉薇娅的随口而言，还是某种隐藏着更为特殊意义的问话。

“这种事情哪里会有正不正确的分别呢？只是毕竟未来本来就充满了不确定性，所有的选择都只是在于值不值得而已。”迪恩若有所思地收回了目光，在思考了片刻后相当随性地补充道：“我是不会让"死亡"这件事情先发生在萨姆的身上，毕竟我可没有办法独自一人猎魔。”

萨姆闻言挑了挑眉，下意识地拆台道：“事实上，你以前就做得很好。”

“对。但是我不想。”

车内的音乐突然从热烈的摇滚切换成了温柔缱绻的爵士，让突然安静下来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了起来。奥莉薇娅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红皇后，别闹。”

“哦，奥莉。你不觉得这种真情表白的时候就应该配上一首爵士吗？”红皇后的声音从车载收音机中传了出来，还带着些戏谑的笑意，“以及，你知道只是关掉蓝牙耳机是没有用的吧？”

“但是这代表着一种态度——表示我现在并不想听你说话。”奥莉薇娅将只咬了几口的小松饼放回了包装盒里，仔细的用纸巾擦拭着手指，“你的回答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什么，也许现在我需要的是来自其他人的不同看法。”

原本因为迪恩的话有些愣神的萨姆也在此时回过神来。他低头假装咳嗽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岔开了话题，“所以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奥莉薇娅？”

就像人会在硬币抛空中的那一秒里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奥莉薇娅在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她想要爱德华多和马克和好如初。如果不能，至少让他们都好好活着。

“我想做些什么。”奥莉薇娅的指尖无意识地在玻璃车窗上画着一个又一个的圈，“但是如果我做了些什么，导致了更糟糕的结果怎么办？”

“这就是人生啊。人生是没有标准答案的，你做出的每一个选择都会引导你走向不同的未来，我们没办法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做对了。”萨姆微微摇了摇头，认真地对这个问题做出了解答：“很多时候都只需要跟着自己的感觉走就好了。当然，你还得做好承担责任的心理准备。”

奥莉薇娅转过头去看着车窗外的隐约夜色，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突如其来的情绪。

爱德华多会死，死于三年后某次追逐飓风的冒险。马克会死，死于那场始终没人知道原因的战争。就连她自己也许也会在回到原本的时间点后，死在之前的那次枪击事件之中。

事情已经不能更糟糕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试着奢求更多呢？

奥莉薇娅知道这不是一个多明智的选择，时空法则就像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她头顶——当她决定要来加州的时候就发生了暗杀；当她决定要进一步和爱德华多接触的时候，又遇到了超自然生物。那如果想要去改变那些既定的命运，又会要面对些什么呢？

但是如果选择了什么都不做，她真的就能在宝石力量恢复之后安心回到原本的世界吗？

“也许你们是对的。”奥莉薇娅思考良久以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她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就像吐出了埋藏在心里很久的情绪，“当你有能力去改变一些事情却没有去做，那如果有人因此死去，即便命运本就如此，那也是你的责任。”

迪恩和萨姆对视了一眼，哪怕知道奥莉薇娅对这个“异想天开”的问题出乎意料的认真，他们也都默契地没有再就此发表什么言论。成年人，总是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的。

“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