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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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我？又是我的错吗？”延秀的内心升起一股子无名怒火，崔雄一如当年，只会站在原地声嘶力竭问她为什么要分手，却从不主动去探究问题的真相。因为觉得只有他才是受害者，所以才这么理直气壮吗？

这一趟的旅行本身就是巨大的错误。

“你不走我走。”延秀刻意忽略了内心泛起的疼痛，语气平淡地说道。

崔雄却阻挡在延秀面前，脸上浮现做错事的无措和紧张，又不知道怎么继续对话，他单纯的世界早就在五年前分手的那一刻被国延秀搞成一团乱麻，最后崔雄把伞递到延秀面前。

“你到底想要我走还是留下？”国延秀面无表情，她总是倾向如此，戴上疏离的面具，不让一丝软弱的情绪流露，“你到底想要我走还是留下？”

雨越下越大，反正身后就是能躲雨的地方，延秀如此说服自己，然后伸手去拿崔雄手中的雨伞，没想到崔雄直接放了手，伞落在草坪上，而延秀也被崔雄抱住，如同他们在恋爱期进行的上千次亲吻，嘴唇相贴的触感，熟悉到让人想要落泪。

延秀闭了眼睛，仅仅是这一吻，过去那些美好的记忆悄然无声出现，以一种势不可挡的气势霸占了头脑。高中凉亭下的亲吻，便利店前的亲吻，车站里的接吻，崔雄颤抖的呼吸，激动时候湿润的眼角，她为崔雄一片一片拾起的樱花瓣，那些记忆是如此鲜活，以至于让延秀想要长久停留在那个他们尚未分手的过去。

五年，真的是太久了。

延秀已经搞不清楚崔雄到底想怎样，为什么一边说着怨恨，一边又如此刻小心翼翼捧着她的脸，讨好似的吻她的唇。

延秀轻轻推开了崔雄，崔雄也跟着后退一步，脸上满是错愕和慌乱，似乎身体背叛了他的意志。

即使雨水打湿了两人的头发衣服，延秀和崔雄也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他们之间的空气似乎又重新降下温度。

“没错，就是这样。”崔雄用颤抖的声音说，“每次你就安排好了所有事情，吵架，分手，我只能被动地接受你给的一切。把我的人生搞得乱七八糟就是你的目的吗，国延秀？”

这种指责实在是太过幼稚，难道崔雄从未看见过延秀肩上背负的所有，连带着崔雄的人生，她彼时已经精疲力竭。

延秀抬头，却发现崔雄双眼通红，他脸上的湿润让人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崔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说：“你过得很好吗，国延秀？没有我，难道你过得很好吗？”

不好，一点也不好。她以为放下崔雄是最明智的选择，可那五年过得就像是行尸走肉，心脏被硬生生挖去一块，却还要自我催眠假装没有被痛苦淹没，假装自己是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还债机器。

延秀哽咽，她应该说些什么，可是喉咙好像被堵住了，如此庞大同深渊一般的苦涩，她到底要怎么才能转化成言语倾诉，说了……又有什么意义呢？她早就习惯无声背负这些名为生活的沉重，而只有崔雄，以自身的存在提醒着延秀，她内心真正的渴望。

崔雄看着久久沉默的延秀，心想他一定是被国延秀诅咒了，才像个小丑一样在她面前干出各种糗事，他转过身去，用袖子胡乱擦了下脸上的泪，结果衣服早早被雨水打湿，虽然擦了个寂寞，好歹是冷静下来了。

此时延秀忽然抓住崔雄的手腕，声音很小，快要被滂沱的雨声淹没，却清晰地传递到崔雄耳朵，“别走。”

崔雄转头，愣住了，延秀的脸上的表情崔雄很熟悉也很少见，只有当她觉得委屈的时候才会出现，极力抿着嘴，眼睛假装被什么东西吸引盯着不眨，国延秀就是这样，越是面上不在意，心里其实在意要死。

崔雄语气生硬地说：“你说什么？”

“别走。”延秀当真大声点说，其实崔雄早就听清楚了，而且延秀没有很用力，搭在崔雄手腕上的手他很容易就挣开。

可是他没有。